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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章:小祖宗,你可想死我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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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,來的人竟然是莫憑瀾和何歡兒!

雪苼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他竟然跟餘思翰認識,那赫連曜豈不是危險了?

她身體後傾往海棠花叢裏躲了躲,跟一直皺著眉在看的餘思翰說:“餘少帥,我們回去吧,我覺得風有點大。”

餘思翰一揮手,“你先回去,告訴連城一聲我有事先走了。”

他一離開,雪苼就皺起了眉頭,一個大膽的想法在腦子裏成形……

雪苼一回病房就扯著赫連曜說:“你告訴我,你認識不認識莫憑瀾?”

赫連曜眸色一閃,不動聲色的去看張副官,張副官隨即搖搖頭。

赫連曜站起來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褲子,“不認識。”

“不認識還好,但是他認識我呀,這樣肯定會戳穿我們的。而且我莫名其妙的失蹤,他來餘州幹什麽?”

雪苼自己都亂套了,她說的當然別人也聽不懂,赫連曜一扼她的手腕,“你到底想說什麽?”

“他在外面,帶著他的那個心尖兒何歡兒,而且我看那意思餘思翰也認識他,看到莫憑瀾後餘思翰竟然走了,你說這奇怪不奇怪?”

赫連曜伸開胳膊,張副官忙拿了他的西裝給穿上,倆個人在穿衣間用眼神交流了很多,可是雪苼沒看到。

“想法子拿到藥物,我們趕緊離開餘州。”

張副官說了一聲是,轉身出去,病房裏就剩下了他們倆個。

赫連曜忽然抓住了她的手,“你怕他?”

雪苼點點頭,“嗯,他很壞。”

她的回答很有趣,倒是讓赫連曜提起了興趣,他微微勾著頭去看她的眼睛,“那我呢?”

“壞?”

皺起眉頭,立刻就不高興了,“我說你怕不怕我?”

“怕呀,你也壞。”

好吧,赫連曜覺得就是自己找虐,在她眼裏自己就是個殺人魔王大壞蛋。

“不過”雪苼做了補充,“你們還是有不一樣的。”

赫連曜沒想著她能說出什麽好聽的,興致缺缺的問:“怎麽不一樣?”

“你只對我壞,起碼沒有拿著我的家人逼迫過我;他不一樣,只要可以,不擇手段,他連收養他的莫伯父都害。連愛他的長安都害,他根本就不是個人。”

赫連曜捏著下巴,給雪苼這樣一說他也覺得自己是個好人了,一個雙手沾滿血腥的好人。

像是醒悟過來什麽,雪苼忙幫著他把領帶整理了一下,“你在雲州名聲在外,指不定什麽時候上街就給他看到了,莫家雖然是雲州的大商戶。但是莫憑瀾手眼通天指不定還幹了什麽,我看那個餘思翰對他挺忌憚的,你一定要小心。”

她這是在關心他?

赫連曜的心裏就像照進了和暖陽光,連臉上也明朗了許多,“你放心,我們不會有事。”

雪苼一楞,她註意到赫連曜的話,是我們不是我。

她忽然覺得對不起他,赫連曜,我不想害你,只是我要回家!

雪苼的真真假假,連她自己都給迷惑了。

張副官一會兒回來,他表示已經買通了這裏的醫生,可以拿到足夠的盤尼西林。

赫連曜跟他商量了一會兒,宜早不宜遲,他們決定立刻就走,醫院隔著城門近,現在出城可以說是踏青,而且他們的行李都留在酒店裏,不會有人懷疑。

東西都是身外物,唯一可惜的是會暴漏連城這個身份,以後赫連曜可不能再拿著這個身份行走港島南洋那邊了。

收拾妥當,他們便裝作散步的模樣出了城。

可巧快到清明節了,去郊外上墳的人也多,他們根本沒有引起任何懷疑,順順利利的出了城。

這一路,雪苼話少,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逃命緊張的原因,她呼吸急促。

赫連曜一招手,“停下。”

沒有馬車全靠腳程,張副官怕少帥承受不住,“少帥。腿疼嗎?”

赫連曜指指雪苼,“給她拿點水來,還有巧克力。”

沒等張副官反應過來,赫連曜一條腿彎曲,艱難的蹲了下去。

他握住雪苼的腳踝,冷聲說:“擡腳。”

雪苼身體一抖,“你幹什麽?”

赫連曜並不搭話,他把她的手扶在自己肩頭。然後脫下她左腳的鞋子。

雪苼穿了一雙黑色半跟小牛皮鞋子,因為是新的,左腳一直在磨,她忍了一路,卻沒想到給赫連曜看了出來。

雪苼腳上穿著玻璃絲襪,隔著襪子都能看到裏面的肌膚磨得通紅。

赫連曜從口袋裏摸出一卷紗布,真是在醫院裏醫生給他包紮傷口的,想不到少帥也有三只手的本領。順手牽羊了。

他握著雪苼的腳踝讓她踩在自己的大腿上,低著頭淡淡的說:“給你塗點藥水,可能會有點疼,忍著。”

雪苼把腳往回抽,“不用了,我自己弄,你趕緊站起來。”

“別動,你怎麽這麽難伺候?”

他的大手跟鐵鉗子一樣。雪苼咬著唇角,眼眶泛紅。

他擡起眼睛淡淡看了她一眼,“這就疼了?你可越來越嬌氣了。”

雪苼的腳粉白可愛,腳趾秀氣圓潤,就連指甲都是淡淡的粉色,此時踩在他的黑西褲上,腳趾微微蜷曲起來的樣子,讓赫連曜眸色一黯。

這個女人,好像全身都是為了他定制而成,處處都是吸引。

赫連曜控制著雜念,把她的腳踝密密纏繞了幾圈兒,然後給她穿好襪子放到鞋子裏,“現在試試,還磨腳嗎?”

雪苼轉動了兩下,“好多了,我扶你起來。”

赫連曜的傷口本來不適合這樣的姿勢,起的時候有些艱難,整個人都撲在了雪苼的身上。

她後悔了一下才穩住身體,頭頂上是赫連曜沈沈的呼吸,雖然再親密的關系也有過,可是現在還是紅了臉。

張副官拿著水和巧克力站半天了,心裏急的就像螞蟻鉆,我說兩位祖宗,要談戀愛啥時候不行,咱還得快趕路!

終於,赫連曜放開了雪苼,他從張副官手裏拿過水和巧克力,“你喝點水吃點東西,我們在天黑之前只要翻過了這座山,到了那邊就有自己的人接應。”

雪苼看著他,清澈的眸子卻跟起了霧一樣,只是一瞬間,她就低下頭,握緊了手裏巧克力精美的包裝,“好的。”

到了郊外,他們就不能走大路,需要攀山。

張副官也是個人才,雖然第一次到餘州,卻在很短的時間內弄到這裏的地圖,赫連曜的方向感極準。竟然每一步都走不差,一會兒功夫就到了山腳下。

張副官擔心他的腿,“少帥,還是休息一會兒吧?”

赫連曜搖頭,“不用,省的生出什麽事端。”

說完,他卻去看雪苼,“好行嗎?”

雪苼放在身側的小手蜷起又松開,她咬著粉嫩的唇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忽然推了赫連曜一把。

“你快走!”

“什麽?”

忽然,一個警衛耳朵貼在地上聽了聽,他喊著,“少帥快走,有大隊的人馬追過來!”

赫連曜的瞳孔驟然收縮!

他捏著雪苼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,俊臉陰翳黑眸幽深,顯得格外危險和邪惡。

雖然早有心理準備,雪苼還是怕的要命。但是她有點說不清這個怕的理由,是怕他一怒之下殺了他還是怕他遭遇危險。

雙手攏在胸側她顫抖著,“你趕緊走,現在還來的及。”

“尹雪苼,你就這麽不想跟著我?”

雪苼收緊十指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惶恐,用最快的速度告訴他,“是,我不能淪為你的玩物。我有家有父親,我身上還扛著責任。”

赫連曜勾著唇角薄笑,“好個不能淪為玩物,尹雪苼,你可知道背叛本少帥的下場?”

“知道。傳說你有名的沒名的已經殺了身邊的七個女人,我是第八個,我之所以不想成為你的女人也是因為這個,跟這樣的你在一起,時刻提心吊膽想著能被你寵愛多久?或者在縮在深宅大院裏跟一群女人爭風吃醋做個怨婦,我寧肯死或者給莫憑瀾利用後拋棄,名聲算什麽,我要的是自由,你赫連少帥給的起嗎?我要的是平等和尊重,你赫連少帥有嗎?”

張副官這個焦心,他扯著赫連曜就要走,“少帥,走吧,要是雪苼姑娘不願意,我讓兄弟們把她砸暈了扛著走。”

赫連曜面上一片平靜,“你以為還走的了?尹雪苼,好!好!好!”

他一連說了三個好,面色倨傲神色狂放,倒是一點都沒把追兵放在眼裏。

張副官心裏那個痛呀,他看的出來少帥對尹雪苼是有點動心了,可這個小姑奶奶生生給掐斷了,你說這女人上這麽多學算什麽好事,整天人權民主,害死人喲。

馬蹄聲越來越近,張副官要拔槍卻給赫連曜壓住了手腕,“你們幾個走,我留下。”

“少帥,您說胡話呢,您不走,我立刻死在這裏。”

啪!赫連曜重重甩了張副官一個耳光。

“張副官,你敢違抗我的命令?”

“少帥!”張副官撲通跪下,“我們赫連軍不能沒有您。”

“滾蛋!我讓你走是找人救我,你以為餘思翰會把我交給他爹殺了?放心,我頂多給他折辱一番。”

說這話的時候他眼睛看著雪苼,猩紅的一層。

雪苼心就像給絞住一樣,她為什麽也會替他害怕,他明明就是自己的仇人啊。

張副官帶著警衛竄入到山林裏,轉眼就消失了蹤跡。

赫連曜從口袋裏掏出煙盒子,給自己點了一根煙,淡淡的煙草味沖入鼻端,還夾雜著男人濃烈的陽剛氣息,赫連曜把一口濃煙盡數噴在她臉上,然後看著她被熏得迷茫的眼睛,“尹雪苼,今天我不殺你,因為我要讓你記住了,你欠我的,他日一定會加倍討回。”

他說話的樣子不算是狠,甚至可以說溫柔了,但是雪苼卻覺得自己每根汗毛都豎起來,而此後的每個晚上,不管是夢是醒,他都出現在她面前,就這樣煙霧繚繞的看著她,渾身是血。

馬蹄聲越來越近,轉身一支隊伍到了眼前,餘思翰騎著馬身板不直溜,東倒西歪的樣子一點也沒氣質,他卻不管這些,勒住韁繩就要下馬。

雪苼楞了。她不過是閃了個身讓莫憑瀾看到,怎麽餘少帥就追來了?

他身邊的宋至臣把他給攔住,“小祖宗,你去送死嗎?”

話音剛落,赫連曜啪啪兩槍,一槍打中了宋至臣,一槍打中了餘思翰的馬。

宋至臣是胳膊中槍,一頭就栽在馬下。

餘思翰的衛隊舉起長槍。他還一個勁兒喊著:“不準開槍,不準開槍。”

赫連曜皺起眉頭,不屑的吐出兩個字,“廢物。”

他扔了手裏的槍舉起了手。

雪苼拉住了他的胳膊,“少帥……”

赫連曜看都不看她一眼,“滾!”

幾個人上前把赫連曜五花大綁,等捆結實後餘思翰也不顧他受傷的舅舅,上前仔細打量著赫連曜,“連城,赫連曜,百聞不如一見,你可知本少帥想死你了。”

赫連曜嘴角抽動,他低低的說:“你想死!”

沒想到餘思翰更用力的點頭,“嗯,我想你弄死我。”

赫連曜差點吐在他臉上。

可是餘思翰根本就覺察不到人家對他的厭惡,還摸著赫連曜強壯的胳膊說:“女人是禍水。這女人竟然把你的行蹤透漏給莫憑瀾。要不是我攔下恐怕現在來抓你的就是我爹的人了,放心,他們都不知道你是誰,我只要把這個女人交給莫憑瀾就完事兒了。”

赫連曜冷著一張俊臉,一字都不肯賞給餘思翰。

但是他越是這樣,餘思翰就越愛的不行,恨不能現在就找個沒人的地方跟他洞房。

他吩咐手下人,“把人給我送到別院去。小心點,別傷了他。”

副官問他,“那舅爺和這個女人?”

“我舅舅送到醫院去,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他都知道。至於這個女人,既然是莫憑瀾要的就給她,一個狐貍精,出賣男人我看著就有氣。”

雪苼被帶走,她頻頻回頭看赫連曜,但是他從被俘後一直閉著眼睛,拒絕看她。

不得不說,她後悔了,原本以為可以從此讓他從自己的世界裏消失,但是當看到那麽強勢的他被綁住的時候,她心裏難受的就像給鈍刀子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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